勇敢者(1/ 2)
与君行,伴君生,月溅星河,长路漫漫,冰封寒江,独倚沧澜。
……
“正在转化暗位面能量,生成α氨基酸,正在进行合成,正在重组基因序列,破损基因修复中……”
缓缓睁开沉重虚弱的双眼,星光点点,缥缈着眼帘,还是那熟悉的漆黑一片,看过一眼,这一生都不会忘记。
憔悴的脸一眼辨认不出,稚嫩青春的脸庞镀上丛密的毛发,居然也长胡子了,胡须争相扭打着,瞳孔中被孤寂落寞塞满,无力地看向四周,沉重地叹了口气,“你好,又见面了。”
“银河之力,很高兴再次见面,由于您的基因系统受到弑神武器摧毁,银河之力启动了自我保护程序导致您陷入了长达三个月的深度昏迷。”
呆呆地注视着虚无,许久后才开口,“我什么时候能苏醒。”
“您陷入昏睡前基因系统受到外来能量干扰,进行了吸收,预计距离苏醒还有三个小时。”
葛小伦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,颤着声问到,“能量来源是哪?”
“经系统检索,能量源:天使。”
痛楚撞击着心门,挤不出一滴眼泪,或是早已汇流入江洋,或是浸没在心海,暗位面陷入了久久的沉默……
“机体修复进度:93%.距宿主苏醒还有十分钟。”
葛小伦被系统的提醒扰乱了思绪,泪水与声带混淆在一起,像细沙堵住了咽喉,“能告诉我我现在在哪吗?”
“正在进行检索,检索中,检索完成,目前所处星域林格尔星系罗特星。”
葛小伦不禁身体一震,想要询问却默默忏悔,自言自语地嘲弄着自己,“好了,好喽,异星旅行还得继续。”
“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?”
“检索中,受未知能量开启虫洞传送至此。”
泪目潸然,唏嘘感慨着生命的坎坷曲折,总是喜欢枯萎生命中最美的风景,绮丽的瞬间。游弋在记忆的碎片风暴中,感受着撕心裂肺,妄图把某段记忆的碎片绞碎在混沌中,很可笑的是事非所愿。孤独是一把钥匙,强迫着自己去开启那扇门,金光熠熠,然后穿梭沉浸望不到边的心痛与思念中,踮起脚尖眺望,眺望到斑斓的星海,眺望到漫山的野花,眺望到祈盼已久的笑颜。所拥有的一切,第一次总不会在意,甚至会排斥逃避,如果生命能够重来,可惜没有如果……
“机体修复完成,正在苏醒,再见,银河之力葛小伦……”
林格尔星系
绚烂斑斓的群星环抱,浩瀚而又虚幻到致命的美,数以亿计的尘埃,行星,恒星遵从着宇宙的规律转动着,湮灭着,诞生着,构成伟大的星旋,好似柔软的纤维,好似碧海蓝鲸。
罗特星
隐约听到江海翻涌的海洋之音,睁开了眼,静静地凝望着夜空。雪白的月光映落在沧桑的脸庞,似乎要为他洗涤去所有的悲痛与混浊。
葛小伦抽不出力气与心意起身,连翻个身,挪个位置的欲望都没有。他躺在海边的沙滩上,只能听到潮水一波又一波地侵袭着礁石,拍打着厌倦了海水的沙滩,每次折回带走不属于它的沙,每次涌落带来不属于这片沙滩的沙,沙被带走,或漂泊流浪在海洋中,或幸运的被隔海相望的沙滩收留……
天空飘着雪花,海岸上的冬草披上寒霜织成的外衣,在皎白的月光下闪动。一片雪花刚接触波动涟漪的海面便与其融为一体,或许这个夜晚被寒冷霸占,但葛小伦不会做出反抗,因为感受不到皮肤因寒冷而瑟瑟发抖,只能流浪在心间的冰天雪地。一片晶莹无瑕的雪花轻轻飘落在葛小伦的脸庞,慢慢的融化成冰水顺着滑落,葛小伦僵着的脸像是解冻了,嘴角抽搐了一下。天空的雪越来越大,海岸上铺砌着一层层厚厚的棉被,一片黑色与这皑皑白雪似乎不太融洽,也渐渐被埋没。永夜宁寂,唯独岸上的一间木屋在这银色的世界中顽强地明着火光,彻夜长明,人影幢幢。
……
风带着雪叩击着木门,有节奏的发出“咚咚”声,木屋内燃着一只火炉,炉台上一只铁壶嘟嘟地冒着水汽。墙上挂着一件皮外衣,衣服上已经有好几处补丁,但仍有些烂着窟窿的地方光秃秃的,一顶棉绒大帽在它上面,衣服下面盘着一张渔网,一滩水从旁边的铁桶中溅出,把干燥的地板打湿,铁桶里几条大小差不多的灰色鳞甲的鱼游动着。木屋最里边的床榻上卧着一个老汉,棉被盖在身上,睡得正酣,嘴角耷拉着口水,可能是做到了什么美梦,吸了一下,嘬了几下嘴。“咚咚”声再次传到屋里,老汉不情愿地转了个身,把枕头蒙在头上,“咚咚”声再次传来,他很是恼怒,蹬了一脚被子,把枕头摔在地板上,迷糊着睁开了眼,苍白的头发间夹着几根青丝,留着一圈白胡子,额头和两颊爬满了岁月带来的皱纹,吧唧了几下嘴才慵懒地穿好衣服下床洗漱。
看起来还像是没睡醒,老汉拖着步子走到客厅里坐下,找了一个陶瓷茶缸,缸身绘着一条尖嘴的鱼。走到嘟嘟冒气的茶壶边盯着它爽朗地笑了几声才提起倒水,坐到木桌前端望着那装着几条鱼的铁桶。草草吃了一些昨天剩下的鱼肉,喝了几口热水便站起身,从墙上取下那件皮大衣披在身上,又从里屋提出一只木桶,铁桶和木桶是一对好兄弟,它们轮流负责为老渔夫装鱼。老汉走到镜子前放下木桶,整了整领带,左右审视着自己的形象,满意地笑了笑,那一圈白胡子便听话的跳动着,很是可爱。“咚咚”的声音又一次叩响木门,老汉从地上拉起了那张渔网,笑呵呵地取下那顶大帽子盖在头上,打开了门,屋顶的雪被震落,高度减了一层。
老汉的步伐很稳健,脸庞因寒风的呼啸而变得燥红,但这丝毫阻挡不住他对打鱼的热爱。他脸上的笑容因皱纹而感染人,鬓角的白须与这天地融为一色,欢快地哼着当地的小调,“噢,亲爱的大海母亲啊,人们因你的无私而欢声笑语,人们因你的美丽而幸福相拥,你看见了吗,那远处沙滩上的人们正欢歌载舞~”
大帽子遮着老汉的视线,他低着头来阻挡风雪吹到眼睛里,卖力又欢快地拖着渔网向大海走去。洋溢着笑容的脸却忽然变为震惊,蹒跚着慌忙后退了几步摔坐在地上,帽子因惊吓而掉在鼻子处,遮住了视线,赶忙把帽子戴好,并准备回头转身逃跑,但仔细定睛打量了一番后长舒了一口气,用手不停地平抚着自己的胸口。从地上缓缓站起,走到葛小伦身边踢了他几下却发现踢不动,而且很坚硬,在他的阅历中从没见过如此坚硬的物体。葛小伦的黑甲让老汉很是好奇,老汉蹲下身子才看清葛小伦的面庞,这是经过沧桑的脸,他笑了笑,感慨着:“白衣苍狗多翻覆,沧海桑田几变更。”
葛小伦睁开了双眼,他并没有入眠,费雷泽吸收彦的能量后已经不需要借助睡眠来提供能量了,只是闭着眼才安静,虽然一夜只有白雪的簌簌声,但睁开眼就静不下心,连空中飘舞的雪都勾勒成了她的模样,想到这里,葛小伦无声傻傻地笑了。
老汉眯着眼看到葛小伦醒了便站起身,仍是笑呵呵的,似乎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感到悲伤,“看你的样子,是从别处的海岛上漂流到这里的吧,流浪汉。”
葛小伦从回忆中逃离出来,被老人的话语惊了一下,口中仍是伴着悲伤的味道,“为什么全宇宙都在说华夏话?”
老汉听到了葛小伦的嘀咕,疑惑地问到,“华夏?那是哪个国家,是这大海的尽头吗?”
“不是,那是一个我梦中的国度。”葛小伦的嘴角微微翘起,目光也有了神色。
“噢,真是个疯子,看来你是被大海给冲糊涂了,起来,流浪汉。”老汉认为葛小伦是从海面上流浪到这里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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