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远去的世界(1/ 2)
又是无边的梦境!
他似乎还是回到了离开两年的学校,这一次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在,整个学校静悄悄的。
应该是放假了,他如是想着,漫步於校园中,很多地方似曾相识,他好像来过,又记不得是做过什麽。
走着走着,他来到角落边的一座小洋楼,抬头望去,有股强烈的意愿催他上去,他茫然间到了二楼,靠近楼梯的房间里有人在说话,是谁呢?
转过拐角,门虚掩着,伸手推开,房里的场景让他目瞪口呆,两具白花花的肉体纠缠在一块,两人背对着他不断交合,惊诧间,正发出暧昧声喘的女人转过头对他一笑,竟然是班主任!
他手忙脚乱要离开,却听到有人在着急地呼唤他:「鸣夏,鸣夏。」
他回头一看,那张俏脸不知何时变成了母亲,她赤裸着身子,带着一脸从未见过的诱惑神色向他靠近,惶恐中,他往後一退,却踩空楼梯,瞬间跌落的感觉让他醒了过来。
从一片迷茫中缓缓抬起眼皮,落入眼中的是一片刷得粉白的墙壁,床边的支架上挂着滴液,沿着透明的管子而下,右手上绑着针头,发生什麽了?
鸣夏又闭上眼,慢慢回想起来,他发现母亲与大伯间的事,然後又在楼梯口掉下去,之後似乎是晕过去了。再仔细回想,一阵烦躁涌上心头,他支撑着左手想坐起身子。
「儿子,别乱动。」鸣夏抬起头,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,母亲刚打开房门,站在门口望着他,还没等鸣夏说话,她又跑出去,外边传来她喊医生的声音。
医生过来做了复查,又问了鸣夏几个问题,才对着母亲说:「暂时确定没大问题,後脑那里还好是皮外伤,有点轻微脑震荡,接下来回去注意点,修养好的话,以後也没有多大影响的。」
谢过医生,关上房门,母亲才坐在床沿,眼圈泛红地看着鸣夏。
鸣夏此刻却已经清醒过来,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母亲,就转过头望着窗外的风景怔神。
良久,耳边渐渐响起压抑的抽噎声,鸣夏终究忍不住回过头来,有些沙哑地说道:「别哭了,待会人看到了还以为怎麽了。」
母亲见鸣夏肯跟她说话,这才渐渐止住哭声,起身倒了杯温水给他。
温热的水滑入喉咙,乾燥的嘴唇湿润起来,鸣夏软软的身躯才渐渐有了点力气。他沉默一阵,母亲就在旁边坐着,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,往日里见惯母亲婉约大方还有毫无介怀训他的样子,此刻母亲这般小意却是第一次见。
她似乎在等着鸣夏开口,犹如办公室里等待老师批示的胆小学生,鸣夏内心涌起一股怪异感,甚至有些好笑。他知道母亲在害怕什麽,也知道这样僵持下去终究不是办法,只能先开口问:「爸,他知道了麽?」
听到鸣夏提起父亲,母亲脸色瞬间变得刷白,连话都说得囫囵了:「你爸他不知道,我,我一直,不对,是才刚开始跟你大伯……」
听到大伯,鸣夏脸色一沉,不耐烦说道:「谁问你跟大伯的事了,我是说我住院,父亲知道麽?」
听到这,母亲才渐渐平息激动的情绪,喏喏地说:「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,你昨天晕过去真把我吓坏了,急匆匆送到医院,你睡了一晚,医生说第二天再不醒来就得送到县里。」
说着说着,她又哽咽起来,鸣夏这才注意到母亲一脸憔悴,头发胡乱紮成一束在背後,此刻穿着一件白色毛衣,却比往日里老了几岁,光彩不复。
鸣夏回忆起往日里跟母亲打闹的点点滴滴,以及无时不刻露出的关怀,想到这,他心里一软,开口道:「妈,没事了,你也别担心太多。我先睡一会儿,你也休息一下吧。」
说完他翻过身,盖上被子,听着後边窸窸窣窣的声音,想是母亲也熬不住困顿,休息了,他这才阖眼睡去。
一夜无言,隔天早上医生又做了检查,确认没有後遗症,开了药就同意让鸣夏回家休养。
家里一切如旧,鸣夏突然有些陌生感,就像游学在外多年的学子回到家乡,近乡情怯。
母亲一进门就收拾着让鸣夏休息,又张罗去做饭,鸣夏听着楼下忙碌而又沉闷的声音,呆呆望着窗台边的点点墨绿,远方的墨色渐渐浸染整个长垣乡,斑驳青灰的巷陌里,一条老黄狗对着吞噬而来的黑暗摇头晃尾地吠叫,鸣夏思虑良久,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似乎下定了决心。
晚饭时分,母亲一点一点拨弄着米饭,时不时抬头看向鸣夏,多次欲言又止,鸣夏却只是低头不断夹菜吃饭,待到咽下最後一口饭,喝完一大碗汤,鸣夏满足的摸摸肚子,起身拿起碗到洗碗台,母亲见状也没多少胃口,匆匆就收拾起来,说道:「让我来吧,你去休息一下,别碰到伤口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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